田华丰对话沈芳正:对于死亡、生命和神的认识
2012-05-29 09:29:44雅昌艺术网专稿
田华丰:能不能简单谈一下你今年在韩国阿特塞帝画廊个展作品的侧探讨方向,或者说你最想表达什么?
沈芳正: 是一个真实的沈芳正,有我的挣扎,脆弱,幻想,欲望以及对于死亡.生命和神的认识。 我一直对于人类最永恒的话题充满兴趣,所以对我来说这次展览仅仅是一个开始,我想通过这次展览把我感兴趣的问题提出来,在今后的展览和创作中不断地去丰富自己,这可能是我目前最期待的。
田华丰: 刚才你谈到关于神的感受,我在想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它不是一个具体的人物形象,或者某个神的概念。 而它应该是偏向于抽象的。例如规律或法则的一种。
沈芳正: 对我来说它可能是一种超自然的能量。
田华丰: 朴素的唯物主义论。
沈芳正:其实我是唯心主义者,但是我幻想宇宙应该是由气组成的。气之间的磨擦产生了颗粒就形成我们现在的一个个星球。在不断地生长过程当中,每个星球都有各自的个性,又演化成为星球上所有一切的众生。那么我们在死亡以后又会再次回归到整个的气场里。对我来说也许这就是一种完美的轮回 .
田华丰: 从你的最新作品《富士山其实是座活火山》和《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我会跳进自己画的那片海》 这两幅作品当中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你的思维脉络,比如你对人性,欲望,死亡,轮回以及神灵的思考。但在这个整个脉络当中我感觉你的创作所体现出来的探索性是非常有意思的部分。
沈芳正:其实我的整个艺术创作活动也是在这样的探索中去体会那种生与灭的瞬间。当时我在拍《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我会跳进自己画的那片海》这张作品的时候也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我用鲜花在工作室里吊成了大浪的形状,然后我在其中进行拍摄。早晨鲜花送到我的工作室,等到傍晚要拍摄的时候好多花儿都死了。当时给我的助理和摄影师都造成了很大的工作难度。但我觉得整个的过程对我来说却是非常有意义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一直充满激情的在做这件事情。
田华丰:是不是我可以这么理解:在你画画的过程当中,或在布置水果、花卉,然后再凋谢的时候,你再次强调你在创作时对生命和死亡还有永恒的主题。
沈芳正: 没错。我在创作的同时实际上也在体验这个过程所带来的刺激。因为画面是永恒的。它永远记录着当时最美好的场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场景。但是画面的背后,当拍摄结束之后,这些花卉都凋谢的时候,死掉的时候,包括从我的工作室清扫它们的时候,一个空荡无人的情景,都一直在强化我的这种感受。
田华丰: 那么我们从10年到11年,在画面本身的变化,例如原来是人物,之后是用一些实物—水果、花卉等来表现 。比如说《艾伦去了天上》 这幅作品使用了很多的水果和骷髅头,到后来结构并置的星空的感觉。那你在选择这些元素的时候是怎么思考的?
沈芳正: 我对星空从小就特别好奇。包括你看我的《 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我会跳进自己画的那片海》那幅作品里头我打着一把伞,伞的上面有很多的星星,那把就是我小的时候爷爷给买的一把伞。 我小时候躺在房顶上经常想,如果夏天的夜晚,所有的星星变成了巧克力,或者彩色橡皮,那该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田华丰:的确,非常的浪漫。我觉得你之前的作品对童年的记忆和想象力以及对事物的认知方式它都是一脉相承的。 那么你如何看待这种童年记忆对你的影响?
沈芳正: 我觉得不仅仅是艺术家,也包很多的科学家。就像牛顿他在对于苹果包托对物理的很多研究的方向,都跟他的童年记忆有关。从牛顿力学开始着手研究就会发现,牛顿力学有很多的人为物理量,比如克、平方米、公里,秒和G,他的公式例如密度=克质量/立方厘米体积。牛顿如果把他的力学发表在宇宙科学杂志上,不知道外星人会不会看懂? 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 实际上牛顿他是在给别人提供出价值的判断标准对于我来讲也是这样的。一个艺术家他从小时候的一种儿时记忆,对于未知世界的认识,然后到价值观的提炼最后形成一种语境,是一个有趣的过程。
田华丰:他是话语构建的一个概念。
沈芳正:它是一个概念系统。我们要么去打破这个概念系统,要么在这个概念系统当中,要么就在这个游戏之中玩游戏。
田华丰: 我觉得这本身就是艺术的魅力。我当时看到你的作品之后感到非常有意思的地方:你个人经验的东西,你却能把他构建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能够有一个新的框架把它来解读,这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
沈芳正: 这是让我非常着迷的一个问题
田华丰: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我是一直比较喜欢能够有一种新的方式来认知这个世界,让我们能够摆脱既有的生活经验,重新去开拓一个新的世界,就像你刚才提到的牛顿苹果落地这件事。之前在其他人的世界之中这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但对于牛顿来讲,他就可以构筑出一个新的引力世界,
沈:呵呵,去年我画了一件作品,叫做“牛顿不是天才,苹果才是”。
田华丰:哈哈
沈芳正:真的,苹果才是!我的画面就是所有的苹果都是从地上往上长的,但是是被铁丝捆绑以后往上长的,我在一个苹果丛中,我坐在里边,然后天上却又掉下来一个苹果。我觉得实际上不是牛顿发现了这个规律,而是世界上本身就有这个规律,而是你牛顿赋予它了一种人为的东西在里边,反而我们人却更愿意去Follow别人这种人为的东西。
媒:就是相信一个人而不是事物本身的,
沈芳正:就好比现代科学家看到的星象,星相图上会有很多的数字,这个数字实际上就是代表科学家他人身的发现。如果你跟别人说一颗美丽的星星在天空朝你微笑的时候,很多人可能没有美丽的想象,但是如果你跟他说那是2516号行星,别人就会觉得很有学术性,这是一个很滑稽的场面。
田华丰:没错。我觉得这个东西的确是能引起很多人思考的事情。就是说,当我们判定一个事物的时候,必须得依靠某一个系统或者某一个结构关系、某一个框架。
沈芳正:对,这是件很无奈的事不是吗?
田华丰:所以我觉得,从你2010年的两个作品《物理老师原来是个骗子》以及《皇帝的新装——课本上的公式都是错的》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你对这种现象通过一种非常直观的艺术语言的认知和揭示。 我有种感觉可能刚才你还说的这几个方向或是方式以后你有可能还会要继续一直走下去。
沈芳正:一直走,往深里走,
田华丰:那么在你的创作中,什么东西能够真正让你热血沸?就比方说是“死亡”,我觉得尤其是一个年轻的艺术家来去考虑到“死亡” 是比较稀有的, 就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在你这儿能够变成一个如此重要的题目?而且你能够不光是某一幅画去表现它,还有一个脉络一样一直去探索它。
沈芳正:我一直认为生命本身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我们怎么去界定这个生命过程,就决定了我们怎么认识自己,怎么认识这个世界。我们怎么认识了自己和周围“场”的关系,也将决定我们如何去判断自己的艺术价值标准。
田华丰: 我们的生活经验、生活意义,还有就是说我们的生活目标、价值标准,对于这些东西我们都是假设。因为没有一个人回来告诉我们最后的审判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觉得就是对于这种可能性的发掘或是探索恰恰是你作品中最有意思的部分。 在你不断创作的过程中你对语言的应用,包括从你的构图然后整个脉络的一个演进,它越来越趋向于具体,趋向于清晰的一种表达方式。那么在你的创作过程当中,在精确性的表达上,你有什么看法?
沈芳正: 一个艺术创作者当然要有他的创作标准,那么对于我来说,我所理解的精确就是技术手段需要准确的表达我们的创作需要。在中国功夫里,最忌讳的就是“舞术”, 舞蹈的舞,就是一个花架子。因为在真正的实战当中就是一招致命。花拳绣腿,那是没有用的。那么在艺术创作上我认为是一样的。 我们怎么用最直接、最明了的方式表达你最想说的话,而且能表达得很清楚,这才是我所希望的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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